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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帖]网络时代的学术评价标准 [复制链接]

梁子民 毕文昌

  梁:这些年,中国投入到学术研究的资金越来越多,但学术的实际进展好像不是那么令人满意。

  毕: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领域我没有发言权。人文学科稍微熟悉一些,的确不容乐

观。新成果数量增长很快,但质量高的很少。

  梁: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。其中之一,可能和这些年中国大学和科研机构对学术的评价标准变化有关系。现在普遍实行量化管理。具体到每个人,就是要求在什么级别的刊物发表多少论文,在什么级别的出版社出版多少著作。从管理的角度考虑,量化很方便。但对于学术的发展而言,量的重要性实在不能和质相比。100部平庸的“砖著”,顶不上一篇有创见的文章。人文学术是不能以数量论英雄的。北大中文系改成以代表作衡量学术水平,这就高明一些。

  毕:量化管理为什么推广得这么快?因为我们目前的学术管理是以行政为本位的管理,不是学术共同体的自我管理。人文学科的水平高下,虽然在学术同行心里都有一杆秤,但这杆秤是不容易物化的。衡量人的学历、职称比较容易,统计论著的数量也比较容易,但公正地评价人文学者的水平是不容易的。因为评价的主导权由行政力量掌握,评价的结果往往会染上官本位的色彩。一个学者,如果同时担任较高的行政职务,他就容易得到学术的项目、经费和荣誉。如果只是一介书生,不兼任一官半职,即使完成了出色的成果,往往得不到应有的评价。所以,你看当今大大小小的科研项目,多由“长”字号的人物牵头。

  梁:这就是当下的国情。社科院评学部委员,当选者不是副院长,就是各所历任所长,例外的极少。其实,有的学者行政地位很高,学术水平未必能得到同行内心的认可。另一些学者虽然在学界没有行政地位,但在学术上确实有贡献。从经验的角度观察,学界的行政地位是管当下的,而学术水平是管未来的。多年以后,人们评价一个学者,只会看其学术贡献,不再问他当时在学界的行政地位。

  毕:学者在学界的行政权力通常来自上级行政机关,所以名不副实的情况大有人在。而学者真实的学术地位,要依*同行评价和社会影响两面来获得。特别是学术同行的评价,更为可*。

  梁:除了这些原因,还有一个新问题值得思考,就是网络时代,技术条件的变化对学术研究的影响。

  毕:这怎么讲?

  梁:进入互联网时代以后,人们大多对网络的作用给以正面和乐观的估价。我承认,互联网极大地改变了当今的社会生活。我自己也是网络的受益者。网络不光改变了传播方式,也扩大了信息来源。从事自然科学、社会科学和工程技术研究的人员,如果不上网,做研究可能会觉得少了一条腿,或一只眼睛。但我觉得,也要看到网络的意义是双面的:它既能提供方便,也能培养懒人。现在,有人依*网络,几天就能攒一本专著。大学里从本科生做作业,到博士生写论文,都出现了过分依赖网络偷懒取巧的倾向。

  毕:确实,有了互联网,查资料容易多了。输入几个关键词,就能获得大量相关信息。唯其方便,就要重新确立判断学术能力的标准。人文学科创新的关键,其实还是人们经常说的,一是有无新材料,二是有无新观点。我觉得,能从网络里搜索到的材料,一般算不上新材料。当然,没有发现新材料,也不是不能产生新观点。但就材料而言,凡能依赖网络获得,不可轻易说新。在对年轻学生进行学术训练时,根据不同学科,更应当强调田野调查或故纸堆的爬梳。学术的创新需要艰苦的探索。

  梁:网络时代的到来,使获取现成知识和材料简单了,但对于学术创新,其实是更难了。因为在同行看来,你所使用的每一材料,他们都能以极简单的手段获得,所以需要判断的是你在网络以外贡献了什么材料和思路。说到这里,我想到前些天应邀去中央音乐学院参加了一次小型学术讨论会,纪念10年前去世的何乾三教授和两年前去世的蔡仲德教授。他们都是中国音乐美学的学科奠基人。到会的生前友好无不怀念他们的艰苦的治学精神。何教授我不认识,蔡教授生前交往过几次。我读过他在1990年代前期完成的两本专著《中国音乐美学史》和《冯友兰先生年谱初编》。当时网络还没进入中国人文学者的书斋。读这些书,一方面能够感受蔡先生的独立思考,一方面能够感受他挖掘和爬梳史料所下的苦功硬功。那天会上,一些了解他的朋友同事发出这样的感慨,蔡先生治学太认真,太刻苦,否则不会六十几岁就与世长辞。

  毕:但愿这样的学风,不要因网络的普及而中断。

此帖出自RF/无线论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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