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的一个工作日,接到猎头的电话声称要推荐一份工作机会给我,目标公司是一家有当地985海洋类高校背景的公司,创业团队主要来自该高校。因为在当前公司发展空间的限制,也已经有了离职的想法,无论是技术、薪资或者职位上追求一些突破,所以就答应了先接触看看。答应接触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目标公司从事的雷达产品开发,属于我的老本行。
大约过了几天,被通知视频面试,面试官是目标公司的总工,整个过程比较愉快顺利。面试后猎头告知我对方对我很满意,准备二面现场面。还算正常,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,期间猎头隔三差五对我进行安抚,告诉我对方对我很满意,但是我的职位属于高级职位,需要先面试职位低的候选人。虽然将信将疑他们也在骑驴找马,但是想想也无所谓,反正我还在职。就这样大概过了1个多月,被告知现场面试,对方是公司的总经理,并被猎头传授了一些面试技巧,比如总经理喜欢什么样的员工、注意穿着、现在不要谈薪资等等。为此我下午请了3个小时的假赶到对方公司,与总经理交谈了一会,就是问了一下过往的经验,整体感觉也还行。
过了两天,猎头告知我对方对我很满意,其他候选人都被直接pass了,并告知我对方开的薪资。低于我期望薪资很多,我告知低于多少不考虑。
自此我认为就等对方是否认可我的薪资要求了,但还是肤浅了,没想到这一等又是一个月。猎头期间也是各种安抚,给的理由是他们总经理太忙,经常跟总工碰不上面,总工就是一面那位。我肯定是不信的,我也认定这可能是一家不靠谱的公司,直到后来某一天下午我又接到了猎头的电话,告知我对方同意了我的薪资方案。
经过了大概2周的思想斗争,期间我还去对方公司蹲点,发现有几个办公室晚上8点半以后还亮着灯,我说服自己也许恰好这两天比较忙(入职后发现亮灯的办公室就是我将工作的地方)。最后我居然说服了自己,事后想想当时是有多想离开当前的公司啊,其实老东家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。就这样我跟领导提了离职,然后迅速办理了入职,时间是4月中旬。
入职后我发现通勤时间由50分钟增加到2小时,中午需要自带午餐或者叫外卖,没有交通补贴、通信补贴、餐补,部门同事月均加班60小时以上且无加班费,这样一算增加的薪资全部会被吞噬掉。不过既来之则安之,先提升专业技能再说。
就这样在导师(职位比我低,但是人很热情)的引领下,迅速熟悉公司的文化制度、产品、关键零部件。公司的板卡不良率极高,大概有80%左右,包括物料、贴片、设计等各种原因。后来了解到板卡其实就是前面提到高校的老师(属于股东之一)给学生的毕设,而且老师保密原始电路板设计文件,只提供公司加工好的但是没有任何检验的PCBA,关键物料FPGA是原厂早已停产只能从市面上买的翻新货。我的试用期任务之一就是熟悉该板卡的设计和生产流程,有段时间该板卡成了总装短板,被要求辛苦辛苦赶进度,本着治标更要治本的想法,期间我把FPGA程序做了改进,不良率瞬间降低30%以上(其他PCB、贴片、物料等设计不良无法改进,否则会更好),自此该板卡至少不再是短板。试用期的任务之二是协助一名同事改进电路板的问题,包括振荡、干扰、时钟输出不对、DAC内部基准电压不对等各种各样原因。
时间如梭,不知不觉已满两个月试用期,此时已是6月中旬,安排周六下午转正答辩。周围同事反复提醒我总经理会参加,他会骂人,让我别当回事听着就好,其中一个同事答辩10分钟被PUA 20分钟。好吧,我做好心理准备参加答辩,答辩后获得导师、直属领导、总工的认可(其中总工强调我降低不良率的功劳)。但是万万没想到,总经理压根不关心,只是盯着我第一个月的试用期加班数据对我进行批斗,上纲上线工作态度不好,没有奋斗精神,让我考虑是不是适合公司,并建议延长一个月试用期考察,散会。会后总工找我谈话对我进行安抚,让我别往心里去,他们也经常被批评,并告知我后期的工作安排。我只是静静听着,临了问了一问题:试用期确定要延长吗?总工说:x总都说了只能延长一个月。谈话结束。
回家的路上决定离职,认定这是一家不靠谱公司。首先延长试用期属于违法行为,其次无法认可他们只看加班数据不看工作任务完成度的文化。发短信给领导告知辞职打算,领导回复:很遗憾,x总要求高了,有点过了,还是希望继续深入推进研发计划,平时交流少了,找时间吃个饭,我们也有很大责任。但我心意已决,周一下午发邮件通知离职,并火速办理完交接手续。
自此,一段光怪陆离的求职经历画上了句号。事后想想也许x总是故意让我知难而退,因为以前一个做电子的合伙人要8月份回来(鄙视这个合伙人,公司最困难的时候跑了,现在公司发展了又要求回来)。万一我迎难而上,对x总来说更好,因为我必定会在后面的一个月拼搏奋斗证明自己,而工资还是试用期工资,到时再找其他理由告知我试用期不合格,要求降薪或者继续延长试用期让我自觉走人。若如此,此x总真是阴险至极。